在修士们心生恍惚,以为将要怀抱温暖的时候,两位执掌战台的大能却是如临大敌,面色大变的齐齐出手,用强悍无比的真元,再次支起一道崭新的结界。
“不好!”高居在腾龙王座上的顾承轩,立即嗅出了那一击的味道,直接悍然出手,与身旁的与容一起,同时加固战台结界。
“轰——”
近乎是在新的结界张开的瞬间,天空中便爆发出一声可怕的暴烈,周围的一切在此刻,都仿佛无声的消融在了空气里,蒸发在了流水内。
一切的一切明明还是近在咫尺,却徒然变的遥不可及,众人眼前光影剧烈晃动,耳中一阵失聪,只能在一片模糊不清的虚影下,看到一架古琴和一面古镜的相撞!
两件帝器的撞击,带来了难以想象的毁灭之景,那原本就被云倾坠天钟所砸的支离破碎的地面,像是一下子摆脱了万千重力的束缚,有无数碎裂的白玉晶片,和地底掩盖的深紫色土地脱离了地面,飞离了战场,从低处向着高处腾飞。
每一粒泥沙、每一片晶石,都在人们眼底细腻的清晰可见,映衬着两个对战之人的凛冽俊美的面孔,和他们自手掌间亮起的银色光芒,耀眼的惊人。
轰轰轰轰!!!
天地间仿佛所有的灵气在这一时刻,都在自发的向他们中间迅速汇集,像是大江入海一般,带着浩瀚的灵气,卷起了涛涛波浪,继而在两人脚下,形成了骇人的灵气黑洞!
——这太惊人了!!!
被整个修`真`世界气运所庇护的中洲,坚不可摧的地表,有朝一日居然能被人徒手掀起,露出了它绝不会暴露于世人的内里,甚至显出了万年菩提树的根须!
万千尘土如鲲鹏展翅,扶摇直上,屹立于暴风之中的云倾和谢辞,就像那高高在上的无冕之王,带着不可一世的霸道,强横的用自己的力量,生生推翻了众人的认知!!!
被两大帝器所爆发出来的威势所慑,不管是参战台的修士,还是观战台的修士,在反应过来之际,都不可遏制的连连退后。
看着那疯狂扭曲的结界,众人面皮极具抽搐,更有甚者被吓的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倒在地。
如果不是有那些无上大能联手布下的结界,在场恐怕有很多修士,会被这惊天一击给震死当场。
“我靠,”听着底下传来的颤抖尖叫,这次连顾承轩都不能幸免的爆了粗口,“他们这哪里是在大比,这分明是在玩儿命啊!”
“……极境七重天,”与容像是没听到顾承轩的脏话,只是出神的盯着白衣青年,嘴里不自觉地道,“就快要突破第八重了。”
那样强烈的剑息,合该是他的命定徒儿,怎么一下子就变成别人的了?
战台上,庞大的灵气消耗在一点点的抽空着谢辞的丹田,令他汗如雨下,有咸咸的汗水顺着他惑人的眉骨,滴入他的眼中,带来一阵微小的刺痛。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那人,这时居然还有心情朝他浅浅笑道:“云倾,你没有命剑,是打不过我的。”
……是啊,作为一个剑修,他没有属于自己的命剑,根本发挥不出全部的实力,简直致命至极。
云倾面色煞白,右肩胛处不断有殷红的血珠冒出,连成一串串细小的珠子似的,渐渐染红了他雪色的衣襟,连带着他右手的袖口,都有滴滴答答的血液留下。
谢辞那三掌所留的残余灵气,在他灵脉中肆意游弋,现在云倾又不顾灵脉受损,爆发自身真元,强行催动帝器,灵脉所承受的压力无限放大,内里剧痛犹如剔骨抽筋。
相比于头冒冷汗的谢辞,云倾是汗打湿了半个身子,煎熬无比。
但尽管如此,他面上仍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痛苦,淡金色的眼眸觑着谢辞,无声中透出一股冷淡,“是吗?”
“你现在不就能感觉到吗?”这人的忍耐力,真是超乎想象,谢辞没能如愿看到云倾眼中针扎般的痛苦,心底隐隐有些失望,又见自己提及命剑,云倾面上都无一丝神情波动,漂亮的桃花眼转了转,口中似是不经意的发问,“不过我看这天玄古琴,为何帝威好似有些缥缈?”
缥缈……
云倾撩起眼皮,不咸不淡地说,“与你无关。”
“啧,”谢辞口中轻啧了一声,他发现他但凡和云倾说点什么,云倾总是能用一句话,把他给活活顶死。
他看着面前乌发金眸的青年,蹙眉道,“云倾,你这什么毛病,脾气怎么这么大?”
他说着别人坏毛病、脾气大,可也不看看在此之前,自己又对别人做了些什么。
众目睽睽之下,使龌龊手段当面撕碎了云倾的衣服,云倾要是肯好好搭理他,那才有得鬼了。
青年闻言,面上随即露出了一个类似于讥讽的表情,双手平推,天玄古琴在他庞大的真元下,瞬间爆发出一道灿烈金光。
耀眼的、平铺的金和涌现的、无穷的青,两两相撞,期间所迸发而出的狂暴灵气,令天地都为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