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燃反应慢了一拍,他也在权衡。
这几样东西都是陆老爷子喜欢的才会摆在面前随时能看见,一下子打了这么多件,就算是他回去了估计也要被他爹拿竹条削。
他上个星期才死里逃生一回,这又要在他老子的忍耐线上蹦迪,怕是他妈都救不回来了。
他犹豫的这一会儿时间里,客厅的气氛一下就降到了冰点。
陆老爷子:“都哑巴了?!”
陆渐琴就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带着不知原因的畅快和兴奋,笑着说:“这还用问吗?这家里谁不老实谁闯祸那不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吗?”
这话的针对性令陆燃觉得无比刺耳,眼皮抬起来就要理论,但陆老爷子脾气一向不好,等了这会儿又受了催动,顿时就要发作。
将手里的龙头拐杖狠狠一敲,大声吼道:“自己承认了这件事就算了!”
“……”陆燃有点急了,但好歹他爷爷也没点名道姓说就是他闯的祸。咬牙忍了忍,也没告状,只回头去看周新越。
完全吓懵了的周新越不明显地发着抖,怕鬼一般死活都不肯和他对视。
陆燃啧了声,小声催他,“你怕什么?爷爷不是说了自己承认就算了吗?你赶紧说啊!”
周新越指骨发白,死死抿着唇,一言不发。
陆燃那时候还没对他生气,只是觉得这个弟弟胆子真的小,还待说点什么劝劝,陆渐琴直接走过来把周新越拉到自己身边。
涂着红色丹蔻的手搭在他肩膀上,以一种保护的姿势将他狠狠排除在外,“你想让新越给你背黑锅啊?啊?”
陆燃:“?”
“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自己做的事不敢承认就让弟弟来啊?我们这个家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情大家都清楚的,还是你年纪小小就知道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没人撑腰啊?!”
“……”
当天自己究竟是个什么心情听陆渐琴倒打一耙的,陆燃现在都已经记不清了。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又冷又热的,但即便是这样,他还是给了周新越最后一次机会。
他觉得他从小保护到大的人应该也和他怀有一样的义气,所以陆燃再次忍了陆渐琴的嘲讽,只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周新越?”
事情闹成这样,陆老爷子也看出了点端倪,看向周新越的视线微微带了点严厉,“你说!究竟怎么回事?我们家可以犯错,但绝不能出现那种不敢承认死不悔改的!!”
风向转变,陆渐琴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
搭在肩上的手换了个姿势,大力地推搡着:“你哑巴了?没听见外公问话吗?啊?!赶紧说!!”
周新越终于忍不住地哭起来,摇着头说不知道,他上完厕所出来,就发现已经这样了。
听到这话,陆燃彻底炸了。
他可以为周新越挨打背黑锅,这是他心甘情愿的赖不着谁。可这他妈前提是,周新越得先把他当个人看!而不是什么便宜傻逼的替死鬼!
再也无法克制的愤怒催发着他提起周新越的领子,稍微一用力,就把人捞了过来。重重一拳头打在他唇角,眼神中的愤懑与委屈如交缠的荆棘,只想把这个人拖下去绞死。
陆燃:“你他妈就是个孬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