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卫冕沉吟片刻,再片刻,“嗯..你猜猜?”
宋之鱼想起第一天碰见陆燃的情形,天真发问,“是用烟头戳人脸吗?”
“啊..”卫冕应了声,“对,还会戳鼻孔呢!啧啧啧,那场面你是没看到啊,任由别人哭爹喊娘的,我们燃燃眉头都不会动一下。”
“……”
“我拉都拉不动。”
宋之鱼想象着那画面,差点淌泪,“你说的这个人,也是女孩子吗?”
“啊,”卫冕可爱兮兮地偏了偏头,“不知道啊。”
“你不是还去拉了吗?”
“可我都是乱说的啊。”
宋之鱼:“……”
卫冕:“……”
胶着的空气里,宋之鱼和卫冕对视片刻,一阵无语中,后者忽然笑了起来,“哎呀看你这么紧张就想跟你开个玩笑嘛。”
他摆摆手,继续说,“不是我这个做兄弟的吹,我们阿燃其实是我们这一群人里面最温柔的了。”
“……”
“虽然一张脸苦大仇深跟全天下都欠他钱一样,其实到现在十七岁了,听外婆的澎湖湾还会哭呢!”
宋之鱼觉得他又在胡说八道,眼神里的怀疑才露出那么点苗头,卫冕就觉得受到了侮辱,“你不信我?”
宋之鱼也不好明说,只能顺着他,“那是真的吗?”
卫冕害了声,“怎么可能?”
宋之鱼:“…………”
“就他那心狠手辣残酷无情为富不仁的样子,你看他温柔得起来吗?”
“就是两条狗吵架他都要上去理论两句,说它们吵着他睡觉的人,能温柔到哪里去?”
卫冕编排得起劲,才拍了下桌子,没成想吴莹莹忽然转了过来。
眼神好奇,“你们在说什么啊?谁温柔起来了?”
瞬息之间。
卫冕怨气全收,勾人笑容潋滟轻佻,“当然是我啊,还能有谁?”
宋之鱼:“……”
骂人的冲动好像有点控制不住了。
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顿削的陆燃,顶着一双通红火辣的耳朵回来了。
心气不顺的陆小少爷暴力踢开后门,寒风夹杂着怒气,厚重的门板反弹在墙上,颤巍巍地嘎吱着想要闭合,又被二次暴力推开。
偌大的班级在一瞬之间,安静了下来。
始作俑者像是看不见这一室的沉默,暴躁地勾出椅子挟着满身火气坐下,还没来得及找宋之鱼算账,卫冕腆着脸就凑了过来。
“小姨说什么了?”
陆燃没理他,伸腿踢了踢宋之鱼的凳子,“矮子,过来。”
“……”
俗话说,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但只有真的经历过刀锋架在脖子上的人,才会知道,自己有多想做个普普通通的王八,长命百岁。
宋之鱼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要太怂,按照卫冕教她的那样,先发制人乖乖巧巧地对着陆燃笑了笑,“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