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都快一个小时了,你们怎么还没好?”

“你们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等待多时的老邢早就开始不耐烦了。

终于,他带着儿子,冲进了洗漱间。

看到短发的邢斯曼,老邢如遭雷击。

他的额角青筋暴跳,一会儿指着邢太太,一会儿又指着邢斯曼。

“斯曼,谁允许你剪短发的?”

跟在老邢背后的邢斯炎也是目瞪口呆。

他站在邢斯曼的不远处,盯着邢斯曼的脸,竟产生了一种照镜子的错觉。

特别是镜子里的自己,还穿着一条特别淑女的裙子。

这真的让邢斯炎产生了一种自己正穿着裙子的错觉,整个人不由得一阵恶寒。

“斯曼的头发是我剪的。”

郉太太淡淡回答,声音宛若梦呓。

“怎么回事?”

邢太太转过身,盯着老邢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反问。

“我倒想问问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东西。”

地下室里。

小裴与严太太相携离去。

不管她们各自心中想的是什么,但她们离去的身影恍若一对璧人。

黑暗再次覆盖了地下室。

墙边桶中的血水微微颤抖。

瓶中的青蛙标本动了动眼睛,似乎想提醒些什么?

本已气绝身亡的老严手指动了动,睁开了眼睛。

喉咙与心脏处的致命伤,长出了无数细小的肉芽。

地上的血水,缓缓倒流入老严的体内。

老严迷茫地站起身来,神思恍惚。

“我死了?”

“不,我早就死了,在来到这旅馆之前。”

“我又活了?”

突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老严的表情转向兴奋。

“是神的恩赐,是至高无上的神,赐予我重生。”

紧接着,老严似乎又在细细地聆听着些什么,深情又转向迷茫。

“旅馆老板,她不是已经……”

老严喃喃自语地看向身侧。

只见原本应该摆放着旅馆老板尸体的地方,只剩下了一尊小小的泥偶。

张天晴十分烦躁地在二楼的走廊上踱步。

很多事情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张天晴迫切地想要找到旅馆老板作恶的证据,好让她能够心安理得的动手将她杀害。

不知不觉间,张天晴走到了旅馆走廊的尽头。

尽头房间里的住客正在退房,一对老夫妻正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房间。

其中的老太太提着一个桶,干瘪瘦小,老头拎着拖把,被如弯月。

“哎,等等,客人,你们先别走。”

“这照片,是不是你们落下的?”

正要离开的三位背包客折返回来,瞄了一眼照片,摇摇头,表示否认。

“照片不是我们的。”

“可能是之前的住客落下的吧,不过这小男孩长得真可爱,白白嫩嫩的,像个软面团。”

“如果我能生个这样的儿子,大概有多好。”

“这样啊,那……”

“……”

旅馆工作人员与背包客的谈话,引起了张天晴的注意。

白白嫩嫩,像个软面团的男孩……

她那个惨死的表弟,也是这样的一个小男孩,软软糯糯的,像个汤圆似的。

只可惜命运不公,世事无常。

张天晴在悲伤沮丧之余,不由得也产生了几分好奇,想看一看照片上令人赞叹的小男孩究竟长什么样,是不是和自家表弟有那么几分相似。

可谁曾想,张天晴的眼神一落到照片上,就定住了。

那张脸,不就是她已经死去的表弟张朱迪吗?

那张照片,那被常常摩挲留下的时光痕迹……

这张照片,不就是从表叔钱包里诡异失踪的那张照片呢?

张天晴抬起头,盯着房门上的门牌号。

这个房间的房间号,正是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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