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兄长,那个唯一有能力杀死那个疯子,保全自已也保护他们的人,却只知道顺从地跪在疯子面前,哀求他只喝自已的血,放过其他的幼弟。
于是他们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被撕开了一身白衣,切开了心脉,毫不反抗地被父亲吸干了最后一点血。
而疯子饱饮鲜血之后,丢下无用的干尸,毫无顾忌地走向了瑟瑟发抖的他们。
男人恨那个疯子。可他最没法原谅的,还是那个被雍人洗脑、死得愚蠢无比的人。
真是可笑啊,水家的后人,却信着雍人的那套忠孝仁义,信着“父要子死子不得不死”。明明有着足够的武力,却只会卑微地祈求着。然后白白丢了性命。
不可原谅。
眼前的人是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的模样,是和那个人死时差不多的年纪。
他跪得端端正正,明明难过到浑身发抖,却不敢为着自已的兄弟,违抗父亲哪怕一句命令。
眼前少年恭顺卑微的姿态,与多年前那个同样一袭白衣的身影,渐渐重合了起来……
“滚!”男人像困兽一般低吼喘息。又猛地安静,轻抚着他的头顶,温柔地,又好似毒蛇吐信。
“好孩子。过来。”他说着,一如当年那个疯了的男人,“父亲不想让人知道,所以不要跑,不要叫,安静点。”
——那疯病早就刻在血脉里传了下来。在此时此刻再一次被引动出来。
或许是有别的解药。
但男人执着地延续着父亲的做法。好似这样就能成功地报复着那个人。又好像那个可怖的夜晚里,他不曾恐惧不曾哭泣,一直是那个发着疯病,却掌控一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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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夜白还在努力维持着他的伪元婴。
不成人样的尸体,还要随着靴子的碾压做出合适的损伤和形态。是双倍的难度。
所以等他感到一阵寒意,回过神来,已经被扯下衣物按在了床上。
看起来就很变态的男人站在床头,从怀里取出一个针管样的东西,金属质地,前头尖尖,后头有手腕粗细,最后面还连着个皮囊。
这也——太刺激了吧。
就是、、
“太大了。”江夜白紧张地缩了缩手。
男人没理他,他拿了把刀,俯身过来,在青年温顺的眼神里,稳稳地——划开了他的心口。
青年疼得抓床单,望着他,哀哀地叫着“父亲”。
真像啊。
“闭嘴。”男人心里烦躁,拿起衣物,盖在他脸上,“放松。”
脸被遮住,结果却和那个人更像了。
金属的针管捅进伤口,精准地刺入心脉。青年吸着气,漂亮的腹部颤抖着,取丹的伤口崩裂,渗出血来。
男人倒没有细想,只觉得浪费了有些可惜。他一针针把心口血泵进皮囊里:“让老四碰了?还真是没用的东西。”
抽心口血很疼,还会有窒息和眩晕的感觉。青年已经开始痉挛,挣动的双腿将被子都踢到了地上,却一直听话地咬紧布料,只透出细细碎碎的呜咽。
果然和那个人一模一样,哪怕要死了,也蠢得完全不知道反抗。
不过这样子,也更有报复的快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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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下,月生海早就瞳孔地震。
他自然想不到教主是个讲究人,发了疯病都不愿直接喝血,非得先抽进水囊里。
男人不满的喝问,青年畏惧的祈求,针筒有节奏的泵血声,还有青年压抑隐忍的哭泣直到渐渐没了声息……
那么残忍冷漠,无法无天的血魔,年轻时也会因儿子的惨死而心痛,以至于遭到老教主如此严苛的惩罚与欺辱吗?
既然丧子这么痛苦,为什么要用自已的亲子给他月生海换命?
老教主的那句“让老四碰了”,又是什么意思?
月生海盯着青年原本扣紧了床沿,最后却无力垂落下来的手。看了一夜。
自已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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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上面,看清真相的江夜白,彻底萎了。
他趁乱将被子踢下去盖住了“尸体”,默默躺平,自已钻进了小黑屋。
“系统,我真傻。”
“这个绿色的世界,怎么可能有刺激呢?”
作者有话要说:刺激是绝对不可能刺激的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