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牌下注,他玩起心理游戏,减去一万,押入四万。
多罗尔也保守起来,示意叫牌,也跟注四万。
十万。
周晋扫了一眼押注区里堆叠的筹码。
转牌圈,周晋再次减注,只押了三万。
也许是周晋从开局的大胆过渡道现在的束手束脚,成功让多罗尔错误评估了形势,也许是他失去了耐心,不愿意让周晋再缩回乌龟壳里,多罗尔看过牌后,直接押入十万。
全场哗然。
他挑衅地看着周晋,后者没有回应。
二十万。
周晋忽然想起那天晚上,自己和严郡关于余兴节目的对话。
河牌圈,多罗尔在桌沿有节奏地敲打着的手指暴露了他的急进。
周晋忽然赤裸裸地看向严郡和同行的赌场的人,他在唇角牵起一个别有深意的弧度,像是某种轻慢的蔑视,又像是宣战。
严郡眉心微蹙。
周晋盯着他,把手边所有筹码推进了押注区。
“ALL IN.”他说。
多罗尔一愣,莫名产生一种自己被算计了的感觉。
他隐晦地看向荷官,对方几不可见地向他点点头,表示下一张牌是在控制中的。
多罗尔暗暗自嘲,差点被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屁孩给唬住了,一边放心地押入又一个十万。
尽管周晋仅剩的二十万对他来讲是个不太起眼数目,但麻雀再小也是肉,他想。
三十万。
周晋满意地笑起来,他的手离开了牌桌。
荷官翻开多罗尔的牌,顺子照计划凑好了。
接着,她揭示周晋的底牌。
房间里有不到一秒种的寂静。
然后人群里不知是谁,失声喊出一句:“Royal Flush!”那个赢了多罗尔的少年,花名叫做“红骑士”。
直到夜幕降临的酒会上,人们还在热切地讨论这件事。
又是那个衣香鬓影的宴会厅,这一次,周晋不再以乔装侍应生的身份混进来,他是在场所有人窥探、猜测、评论着的聚焦点。
获胜照例没让他体验到刺激和快感,他天生就对金钱没有实感,输得多赢得多,好像都不能影响他的情绪。
也许这也是某种反社会人格呢,他有时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