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生长期短,繁殖力强,公兔成年后全年都是发情期,母兔会在□□时即时排卵,以至于受孕率极高,且孕育期很短,一只成年母兔一年可以生下五六十只兔子。
阮青曾经也养过这种动物,不过那是在小学的时候了,被学校外面的小贩忽悠着买了只长不大的“袖珍兔”。
她那时候没个定性,养了两天热情消退,就把兔子丢给家里的保姆阿姨了。再想起来时,那只号称长不大的“袖珍兔”已经长成了七斤多的大胖子,被阿姨做成了了一盘尖椒兔端上餐桌。
阿姨手艺是真的好,做出来的兔肉外酥里嫩,味道鲜香,有一点点的辣,真是人间美味。
现在回想起来都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阮青打住想象,跟人交流气养兔子的经验。
其实养兔子挺麻烦的,兔子长得快,所以食量也大,为了防止兔子生病,吃的草料要经过反复发清洗晾晒,还要时刻注意兔子的卫生问题,以及要保证他们拥有足够的活动区域,成年的公兔和母兔要分开饲养,母兔的怀孕周期也要分外注意。
可以说一旦养了兔子,几乎就得整天围着兔子转,几乎再没有空闲时间。
阮青本来挺有兴趣,一场交流下来有些打退堂鼓,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这么大的耐心。
还是养几只鸡算了。
夫妇俩是垒灶的老手,阮青在里面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因为地方小显得有些碍手碍脚。
她说完孵小鸡的事情,识趣地出来。
一个灶修了两天,弄好顶上的烟囱,妻子从房顶下来,让阮青弄了点可以烧的干草,点燃了扔进灶膛,检查有没有地方漏烟。
灶膛火势威猛,烟气都被锁住。
沉默寡言的妻子对阮青说:“这几天多用用,灶越烧越结实。”
“好的。”
阮青付了钱,把人送走,见天色不早,又忙着去收笋干。
晒了两个太阳的笋干缩水大半,捏起来硬硬的,水分几乎全晒干了,装起来也可以存放很长时间。
等把所有的笋干都收起来,陆向北刚好回家。
今天部队有野外训练,他回来的有些晚,衣服上全是泥,只有手和脸还算干净,应该是回来之前刚洗过。
“呀,怎么弄成这样?赶紧洗个澡。”
阮青帮他拿了衣服,说:“刚好芳姐给了点柴火,可以在家烧水。”
陆向北问:“灶修好了?”
“修好了,说是要多用用。”
两人进了厨房,阮青让陆向北再往锅里添点水,自己去捣鼓着生火。
新修的灶带着湿气,烧水速度要慢一些。
阮青往灶膛里塞了根柴,抱着膝盖跟一旁的陆向北说话。
火光闪烁,把她的脸映得通红。
陆向北伸手贴着她的脸颊,温度有些高,手底下的肌肤滑腻,有一点肉。
他摸了两下,手指轻轻捏了捏。
“干嘛啊?”
阮青不耐烦,把他的手拉下去,抓住不许动:“跟你说正事呢。”
“嗯。”陆向北的视线停在她泛红的脸蛋上,说话漫不经心:“你说。”
“我说了,你是不是没听?”
“再说一遍。”
阮青哼了声,白过去一眼,把之前的话重复了遍:“我说你准备什么时候请战友吃饭?”
“你决定。”
“那就这周末?”
“嗯。”
陆向北看起来不怎么上心,反握住阮青的手,捏着她细瘦的指尖。
“待会你把要请的人列出来,我算算到时候要买多少菜。”
阮青心里有点没底,请路向北的战友吃饭,也不好向上次盖房子一样让芳姐帮忙,她就算照着菜谱,似乎也搞不定一桌人要吃的东西。
陆向北又嗯了一声,继续玩她的手指。
阮青拍开恼人的手:“要是我做的太难吃给你丢脸怎么办?”
“不会。”
陆向北说的很肯定。
这个年代大家吃饱都难,请客吃饭桌上只要见到肉就算主人家大方,至于味道好不好,那是另外一件事。
陆向北吃过几个战友的乔迁饭,大多味道都很一般,远远不及妻子的排骨。
他觉得把战友请来,自己只有长脸的份,不过见阮青有些忧虑,自觉想要分担,想想开口说:“我请人来帮你。”
“谁?”
“彭向春,是我们营教导员的妻子。”
教导员和营长是搭档,一个管政治思想,一个管军事训练。
教导员比陆向北要大几岁,原先是他的领导,后来营长调任,陆向北升职,两人就成了搭档。
虽然搭档的时间还没满一年,但因为之前就认识,所以关系算很可以。
他的妻子彭向春,陆向北也见过几次,知道对方脾气不错,很少与人交恶。
阮青听他夸了几句彭向春,吊着的心安定下来。
正好锅里的水也烧开了,她推开陆向北,指挥他自己去打水。
这时机太巧,导致陆向北总有种被用完就丢的错觉。
他拧了拧眉,在妻子的催促下把开水打出来,倒进洗澡间淋浴上方的桶里。
洗澡间的淋浴设施比厨房的灶要提前两天完成,东西是陆向北自己画了图找铁匠做的。
有两个相邻的桶,各自装冷热不同的水,通过阀门调节两边水流大小,达到控温的效果。
洗澡的时候在下面放个盆,人站在盆里洗,洗完再把水倒出去。
这么做也是没办法,因为如今工业产能落后,塑料制品的价格奇高。光一个装肥皂的塑料盒都接近一块钱,就算是能找到下水管道,他们可能也买不起。
陆向北痛快洗完澡,搓完脏衣服回去吃饭。
他今天回来本来就迟,洗澡又耽搁了时间,等到吃饭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吃晚饭也没什么娱乐活动,洗了澡就要睡觉。
大概是白天累到了,阮青洗完澡回到房间时,陆向北已经睡熟。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睡着的时候眉头都是拧着的。
她用指腹揉了揉对方拧紧的眉心,低头亲了一口,说了声晚安,吹灯躺下。
熟睡中的陆向北似有所感,伸手把她揽进怀里,嗅到她身上清甜的味道,没能揉开的眉心缓缓松开。
一夜好梦,第二天阮青把晒干的笋打包,过两天去县城的时候顺便给两边父母寄过去。
她挖了将好几百斤的鲜笋,晒干后也只有十几斤笋干。
阮青打算给两家父母各寄五斤过去,剩下的一些自己留着吃。
这时候寄东西真是个麻烦活,没有塑料袋,也没有胶布,笋干太小,用网兜装还会漏出来,布还限购。
她问了许多人才要到一个化肥袋子,翻开洗干净,裁成两半,分别装上笋干再用针线缝好封口。
打包完,另有件事比较困扰,就是给阮家父母写信。
阮青从小学过书法,原主和她的字迹差别不大。
可字好模仿,感情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