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杨连府而居,方才下人来报,五家人并他们的姻亲,譬如太子家那个大郡主,都不曾去勤政务本楼,而是全跟着秦国夫人进了长生殿,到如今还没出来!哼!那几个□□,圣人不舍得不带!”
杨洄阵阵眩晕,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圣人带咸宜了么?”
“你!”
杨慎交用力一推杨洄。
“你顾你的血脉,他顾他的血脉!你走不走?我一个人护不住阿景!”
杨洄面色剧变,太夫人忙帮腔。
“杨家十九房在成都,我与当家二夫人自幼相熟,她会看顾你们。路上当心,实在顾不得时,先保阿景,次后阿洄,最后才是阿交,赶紧走吧!”
杨洄急得呼呼喘气。
“咸宜不在更好,少她啰嗦,儿子万事都听阿耶吩咐,只咱们家还有马,有二三十个私卫,带上祖母和遗珠、怀珠吧!”
“你还在做梦!”
杨慎交破口大骂。
“她们三个装一车,就是活靶子!叛军转瞬杀到,你要全家抱着一处死?!”
“那……那阿景也不会骑马啊!”
杨慎交简直肺都要气炸了!
“逆子,你成心断我杨家的香火!”
反倒是遗珠看明白形势,大声道,“阿耶!祖父是想抱着阿景给他挡箭,家里拢共两套藤甲,阿景穿了一套,另一套给你了!”
杨洄身子一晃,闭闭眼,不再废话,抱起阿景往外走。杨慎交赞许地看向遗珠,却见她小小人儿尽力挤出笑脸,死命忍着不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