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演员的基本功之一,虽然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继续做演员,但任姝涵还是依照习惯这么观察了。
小的时候,他也时常这样,和薄迟一起坐在某个人不多的地方,薄迟观察风、观察叶子和季相的变化,任因就戴着小朋友的水手帽蹲在一边观察蚂蚁搬家。
他们是彼此观察日记的最佳伙伴,即使是现在,任姝涵仍然在将自己观察到的画面定格在相框中后,下意识地想要分享给那有且唯一的对象。
真见鬼。
真无奈。
“因因的朋友,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阿姨为薄迟端了一杯热茶,抱着嘴巴下撇的京巴坐在了他的对面。
作为国民影帝与任因的竹马,阿姨退休前在任家见过的薄迟应当比电视上更多,但她如今却已在不可逆转的阿兹海默症中渐渐失去过往的记忆。
为了避免与她如今的认知对撞,薄迟选了一个不会出错的答案:“我和因因是同行。”
阿姨恍然大悟:“喔,那你也是兽医哦。”
今天的因因是这么哄她的吗?上一次还是幼儿园老师的。
薄迟勾起唇角,耐心地回复她:“嗯,我们在同一家医院。”
“那样好呀,”阿姨很开心的样子,“平时麻烦你多照顾因因啦,以后常来家里吃饭呀!”
薄迟点点头,察觉到脚下异动后又低下头,在短暂对视后,他伸手摸了摸从沙发脚下探出一个小脑袋的猫猫。
阿姨一个人住太寂寞,养了狗也养了猫,任姝涵是因为这样才说自己是兽医的吗?
“你想看因因小时候的照片吗?我去给你拿相册吧。”
阿姨像是闲不下来,刚坐下没一会儿又把膝上的小狗放到地上站了起来。薄迟还没来得及叫住她说自己有事要先走,电话铃声便响了。
任姝涵的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