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先生当年话说得决绝,作为他的儿子,任姝涵不会知道这里的一切其实都有薄迟的痕迹,而薄迟更加无从追寻那些痕迹如今是否依然安在。
薄迟又想起刚才在房门口看到的那束花,眼熟得很,蓝色无尽夏绣球永生花搭配半透明的鹅莓浆果。
和他当年委托任因同学送给任因的花束一模一样,除了卡片上的落款。
HLL,何路林。
薄迟记得这个名字。以前给任因开家长会的时候,何路林有段时间做过任因的同桌,后来,那人跟着任姝涵一起参加选秀节目成功出道,组合解散后如今又签了星言。
听宋瓷说,何路林好像还霸凌过夏之竹的,但长公主被保护得太好,对此似乎毫不知情。
他总是幸运地毫不知情。
那束花被任姝涵的助理拿进去后再没有拿出来,越发显得此刻薄迟与他身边同款的永生花束自作多情。
楼梯间不暖和,雨声在空旷的密闭环境里被回荡得更加震耳。
薄迟俯身捡起方才掉下几层台阶的卡片,拇指压在落款之上,举起来,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对着落地窗外的天光挪开。
——你的名字缩写很无聊欸。
——好像是,怎么办?
穿着衬衫校服的小少年在图书馆里捡起薄迟笔袋中的水笔,神秘兮兮地在自己掌中画了几个字母,又抬头向对面支颐以待的竹马哥哥举起手心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