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靖安:“不,我只是受人之事忠人之托,这与利益无关,这里讲的是人品。”
温仪良:“在官场上若把人品看得比利益重,只会让你显得稚嫩顽愚。”
文靖安:“严相生前也跟我说过相似的话,他说感情是官场上最不值钱的东西,利益才是。如果我听了他的话,今天就不会来找温相了。”
说完,他把另一半书信一并交给温仪良,加码之后说出了最终的目的,“这些是严相自述的‘罪证’,我以严素光的名义交给你,换她一条命。”
对温仪良这又是另外一个惊喜,他下意识伸手去接,但下一刻他又恢复了清醒,说道:“严素光已经验明正身,她与严同共犯欺君之罪,罪无可赦!”
文靖安也不啰嗦:“我有一言温相或许不喜欢听。”
温仪良:“但说无妨。”
文靖安:“代相毕竟不是丞相。圣上与严相毕竟有二十多年的君臣情分,他即便有心整治旧党也绝不愿赶尽杀绝,那样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史官也不会记他一笔好,圣上以公爵礼厚葬严相为的是什么?现在丧礼不过两个月便找严家人的麻烦,这不是让圣上难堪么?
“留着严素光,一来顺圣上的意,二来显示你代相的胸襟,三来……严同留给我的东西,我全都给你,有了这些东西,你尽可以放心组建自己的班底,将这些人牢牢掌控在你的手里,说句忤逆之论,到时即便圣上不肯让你摘掉‘代相’这个头衔,下面的人自然会上书帮你请奏正式封相。”
温仪良沉默半晌,习惯性捋须,而后说道:“留严同那个大儿子可以,严素光不行。”
言外之意其实是严同那个大儿子是个废物,留着也不会对他有多大威胁,严素光不同,这人即便身为女子之身,但温仪良比谁都看得清楚,这人比严家那些子子孙孙高出不知几何,留下来就是后患无穷,他这种老政治家是不会给自己自惹祸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