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抚摸这匹跟了他二十多年的老马鬃毛,当年他曾骑着这匹马在京城和剑州之间来回奔波,如今是“人老马黄”,他说:“过几日有人去蒙州,我让他们带你走,找片草原把你放了,累了一辈子,也该歇歇了。”
严素光:“……”
她从未见严同如此“伤感”,这给她一种江河日下、垂垂老矣的感觉,她希望自己是错的,严同却证明她是对的。
“我已经写好了辞官的奏表。”
严同忽然来了一句,严素光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严同又补了一句,“我致仕也就这一两年的事了。”
严素光问道:“是圣上要罢相?!”
随即又反应过来,以严同和旧党的势力,就算元景帝有心罢相,一两年之内肯定也没法完成,那就是严同自己要隐退。
果然,严同说道:“我时候到了,该安排的也都安排好了,我促成这个农事处,又特意走这趟是卖他们人情,有了这份人情,以后你就专心留在这里,中书省不要掺和了,太子一日不登基,你一日不要回庙堂。”
严素光没有啰嗦和挽留,她知道严同一旦做出了安排,那就肯定是深思熟虑,故此,她只简单回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