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同仿佛读透了他的心思,说道欧:“为官者能做好一时、造福一方已属不易,不用张口闭口谈千秋功业,不用想那么多,想多了是杞人忧天,顾好当下吧。”
文靖安道了声“是”,随后严同停止谈论这些问题,从这条路继续走向山口,看着下方并排的厂房、堆积如山的矿石原料、冒着黑烟的烟囱,听着机器倾轧的声响,询问文靖安各种问题,最后到达山口,他与文靖安、林宁宴行礼作别,叫上严素光一同往新华路方向去。
等严同和严素光走远,林宁宴嘴角扬了扬,多半是无奈,说道:“这下是不是欠他两个人情了?”
文靖安反问:“怎么还?”
林宁宴摊了摊手表示他也不知道,只说:“他忽然来一出肯定不是心血来潮,等着吧。”
文靖安呼了一口气:“再说吧,先顾好当下,将来有什么变数谁也说不准,下次西海人再杀一个王,庙堂那边说不定一把火就把我们这点家当全烧了,尽人事听天命,不过我整体还是乐观的。”
林宁宴颇为凝重,他回来之后更多负责他们这个团队的“政治工作”,有什么事基本都是他去找萧慈祐,在其他中央官署来回跑,厮混久了自然听到些风言风语,他早知道朝中有不少双眼睛盯着农事处,随时都会对他们群起而攻之。
“庙堂那边我尽量周旋,都察院那些御史也并非全都是不开化的老顽固。”
文靖安微微点头,两人转身往办公区方向走。
山口那边,严素光正要扶严同上马,严同却抬手制止,苦笑道:“骑不动了,牵马是过过手瘾罢了,聊发少年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