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喆忙不迭转身,只见人堆里走出来一位窈窕仕女,同自己一样戴着帷帽,因衣裳难有重样的,金喆一眼就辨认出来,来人是周嗣音。
嗣音:“先刚看戏时就听见人堆里热闹得紧,我瞧了几眼,只觉得衣裳眼熟,没想到果真是你。”
“见笑了,”金喆连忙说着,又问她怎嚒也出来了。嗣音笑道:“今儿听家下人说街上正演《踏莎梭河》,我便出来看看,不曾想遇到两位。”
她遥遥冲裴宛行了个仕女礼,算是行参见之礼。
而此刻的裴宛,左手提着灯笼,右手拎着一只马莲草编的篮子,里头塞满了金喆一路凑手买的零碎,什么桂花馅儿月团一大包、彩塑面人一对、兔儿爷一只、九连环一串,几样物什将篮子塞得满满当当,可谓男儿风度上佳,太子仪态全无。
金喆脸上一红,忙要夺过篮子自己来拎,裴宛自是不让,躲了一番,抬抬那只提灯的手,叫起:“我微服闲逛,周姑娘无须多礼,快起来!”
周嗣音起身,拉着金喆的手,絮絮又说了一会儿话,临别时叮嘱:“什么时候得闲,千万过府来玩儿,咱们一处说话解闷。”
金喆连连答应着。
周嗣音走了,她从来到走,都未曾掀开过纬帽。
……
*
金喆到底夺过他手里一样东西自己拎着,是那盏没甚重量的灯,特特走在前头,照一方光亮。
“还往哪儿逛去?”
“要逛且没边呢,饿不饿?我知道个地方,有道菜想来你一定爱吃。”
“你既有这个地方,如何不早说?先刚在大公主那儿,我……我没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