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
“我为了谁?”
“那你倒说说,到底哪处是杜撰?”
裴宛四下环顾,见无第三人,才悠悠道:“那夜密谈,外头有哑者严防死守,一丝风都漏不出去。这戏文是民间百姓有感周将军英武,加之一些小道消息七拼八凑著成的,不说戏辞与当夜情形全然对不上,只说……”裴宛停了一停,卖了个关子:“密谈,其实是四个人。”
四个人?
“少了的是哪个?”
“是你哥哥,金麒。”
金喆一瞬间怔住了,不禁撩起面衣,惊讶地望着裴宛。
裴宛轻轻颔首:“你知道嚒,他在外有个诨号,叫财神爷,是要盘算军需的。其实北征一事,从头至尾你哥哥都参与其中,若要算当世之英,他也是一个!”
从头至尾……金喆心思电转,忽儿想到三年前,麒哥儿从刑部大狱里脱身出来,也几乎全赖眼前之人。
“原来当初你救他,就已经是棋下第一招,怪道当初麒哥儿忽巴拉说要去北境收地毯,实则是为建榷场做筏子。你们真真的会筹谋,亏我那时还以为是我们路家的造化又起了呢!”
一盘北征之棋,他竟执子下了三年,金喆不禁心里喟叹。
裴宛见她一点就透,聪慧至极,心里欢喜,不觉笑道:“你又知道不是造化了?”
“呸,是什么造化?难道你是那造化不成?”金喆牙尖嘴利,自然当仁不让。
他俩这里正拿“造化”二字打哑谜,忽听一声女音在身后响起:“是路二妹妹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