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一直在研究怪……异类的起源。”霍金斯顿了一下,改口成金现在习惯的词。
“她还真研究出了点东西。当然,这里面还有你的帮助。”
“嗯,嗯?什么!我对研究这种事情一窍不通啊。我……我还能帮上忙?”
金不敢相信小声说到,脸上肉眼可见的羞涩。
霍金斯的手指点在金额头上:“这种事情没必要骗你。”
少年翻出一个斗鸡眼来看那根手指,看上去要多蠢有多蠢。
霍金斯却很高兴。
金开始犯蠢,简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对他露出天真而纯粹的笑。
迷迷糊糊的非常可爱。
和过去与自己相处的金不太一样,柔软的仿佛温室里养出来的小绵羊。
霍金斯才不会讨厌这样的金。
这只能说明金终于对他放下戒心,金任由霍金斯触碰自己,霍金斯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出了什么状况。
他甚至没能拿回男友的身份,但这么做的时候,喜悦却比过去更深。
原来这就是被全身心信任的感觉。
“已知,怪异……异类在这个世界诞生,并不是所有异类一开始就拥有意识。而从拥有自主意识开始,异类的规则等级似乎与他们的过去有关。”
“难道说是,过去越痛苦越强吗?”金回忆了一下自己认识的几只异类,迟疑的问。
之所以迟疑,是因为他在回想到【帝】的时候,实在想不出这个张扬自信的家伙会有多悲惨的过去。
他总觉得【帝】这个人,就算经历天大的灾难,也会毫不在意的轻蔑一笑,然后无所畏惧的趟过去。
说句自夸的话,金其实觉得【帝】在某一方面与自己有点相似。
霍金斯不知道金短短几秒想了很多东西,他摇了摇头,困倦的抱紧毯子。
对,就是裹过他自己尸体的那条。
霍金斯整理了一下脑中的知识点,慢慢向金解释。
“有些词还是你从你原先的世界带来的。”
“枉死的人心中有怨,死后会变成鬼。鬼掌握不可思议的力量,杀死自己的仇人。”
霍金斯第一句话出口,金来了精神,脸上不可思议的事情停留了两秒,转变为恍然大悟。
“我想我应该还说了,怨恨会让鬼失去理智,为了报仇积累怨的鬼魂,最终会被怨控制,成为疯狂的杀人厉鬼。”
“没错。但是异类的存在和鬼还是有一点不一样的。一个是被动重生,一个是主动。而且,异类的规则虽然也会随着杀戮越来越强大,但他们的理智却从无到有,越来越完整。”
“所以你认为,异类的强弱,在于背负。”
“背负?”这是一个被人发明出来就一直很沉重的词。
“背负某个抽象的东西,可能是责任,可能是遗憾也可能是单纯的恨。”
“执念。”
“嗯对,你说过,我给忘了。”霍金斯挠了挠头,看了眼炯炯有神的金,继续到:
“而规则的强弱,很有可能就在于我们背负的东西轻重。”
“如果只背负一个人的执念,嗯,也就是你锁起来那位,执念是自己被诅咒的画。虽然和我不能比,但其实已经到规则的极限了,这个阶段的实力和他们自身经历有关。”
霍金斯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到:“总结就是越惨越强。”
这样说来……帕洛斯和神近耀......是真的惨……
金挥去脑海中莫名其妙起来的慈爱:“这样说来,比他们更强大的顶级异类,背负的就不只是一个人的过去了。”
这一点他在紫堂幻的森林里其实已经有所察觉。
紫堂幻的兄长们大概是没达到成为异类的标准,却硬是被紫堂幻拉了起来,各自拥有一套自己的规则,同时这三只也是紫堂幻规则的一部分。
并不复杂,金很快明白了霍金斯的意思。
“就比如……我。”霍金斯接受到金的视线,犹豫了一瞬,将原本举例的【海盗小镇】换成自己。
“我是【梦魇】,当然,拿回记忆之后,我想我更合适的代号应该是——【调查记者】。”
“没有霍金斯,只有,调查记者。”
二人销毁尸体后回到了公寓楼,但考虑到房间里还锁着一个神近耀,两人都没进房间,而是爬到了楼顶继续享受着早晨的宁静。
霍金斯背后是他们抛尸的海湾,他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你明白吗,金,我背后不是海,而是乱葬岗。里面埋葬的不是我的尸体,而是你无法想象的,任何一个角落默默死去的——无名者!”
“只要这个世界还有人,我拥有的生命就无穷无尽。”
这座城市是霍金斯的城市,这座城市中的人,是他的人,他们的命,自然是霍金斯的命。
百科全书里记录的【梦魇】的杀人规则是什么来着:
在【梦魇】的梦中死去并不是真正的死去,而是会在现实世界醒来。
而规则中的人会被一次次拉进梦境中,那是一个没有异类的世界,虽然犯罪率居高不下,但对于面对诡秘事件威胁的本土居民来说,梦中的城市简直是一个世外桃源。
虽说太沉迷其中,现实世界的身体可能会扛不住,但只要算好时间,危险并没有其他诡秘事件那么大。
然而此时霍金斯却告诉他,他们会死是因为霍金斯拥有让人替死的规则,而他的任务就是在梦境城市中不断作死。
“如果是这样的话......”
霍金斯知道金想要说什么,他打断他:“如果我不干活,我的世界会崩坏,罪犯会毁了这座城市。失去这个城市,我不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但绝对不会是好事。”
“你是唯一一个知道我真正杀人规则的人……之前是,我希望以后也是,可以吗……”
青年赤红色的双瞳张得圆滚滚,他熟练的露出能让十八岁少女到八十岁老太太们母性爆棚的撒娇。
不得不说霍金斯虽然装,但装的确实很奶,加上他本人颜值摆在那,不去当记者当明星也绰绰有余。
直面暴击的金可耻的心一颤,差点被弄得左右不分。
金很难拒绝真心爱他的人。
他用手背贴着脸颊,消了好一会火,才支支吾吾的发出拒绝的声音:“我警告你,我们不可能!但是……但是你要是保证以后别再死,我不会和第三个人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