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安正要将慕容清扯到一旁去咬耳朵,院使项永宁说:“慕容清,你过来一下。”
慕容清跟去了项永宁的房间,项永宁关好房门,唉声叹气地说:“唉,你走这段时日,太医院可被折腾惨了。”
慕容清用探询的目光看着项永宁,项永宁抬手往上指了指说:“上头那位,大婚在即了,身子越来越不行,总把我们叫过去折腾。劝他节制房事他又不听,还滥用虎狼之药。”
慕容清心想,她给皇上用的药,只能使他不育,并不会使他不举。
早知道皇上这么快把自己给作得不举了,她就不用让唐高达喂皇上药了。
慕容清蹙着眉头说:“我离京之前给皇上把脉,他身子虽虚,但还不至于……”
慕容清话没说完,但项永宁已经听明白了。
项永宁离近一些,压低声音说:“皇上不爱惜龙体,让小内监给他找了些虎狼之药,吃了以后就逼着宫女们厮混,一夜连御数女。皇上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这样糟践啊。”
慕容清叹口气说:“我们人微言轻,皇上不听,只能自作自受了。”
项永宁哭丧着脸说:“皇上如今服用再多虎狼之药都不管用了,就逼着我们给他诊治。我们又能有什么法子?不见效,皇上就责骂殴打太医,连我都被皇上抽了几十鞭。”
项永宁愤怒地解开衣衫。
慕容清看见他的胳膊上、背上都是狰狞可怖的鞭痕,心中不由得一凛。
项永宁带着哭腔说:“皇上还发话,若是再治不好,他就要将整个太医院的人全部杀光。”
慕容清心里盘算,傅业熙虽是傀儡皇帝,但是,他一怒之下手刃太医,太医除了自认倒霉,还能怎么样呢?
就在这时,小圆子在外面说:“各位大人,皇上在昭阳殿等着呢,怎么迟迟没有太医过去?”
太医院一片沉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瑟瑟发抖,谁都不敢说话。
项永宁抹了一把眼泪,沙哑着声音说:“罢了,我是院使,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若我有个好歹,还望你看着同僚一场的份上,看顾我的家人,想办法保住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