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之中振振有声,无数声音齐齐回喊:“谨遵族训,严于己身!”
邬雅兰跟随着人群念着那句话,声音却弱哑。
——
小宅的阁楼内,两扇门半掩,邬雅兰推门而入,匆匆坐在桌案边,端起茶壶倒水。
她手有些抖,半满的杯子端起,膝上都撒了些。克制着内心的慌张与恐惧,她不住朝门外张望,一杯接一杯地喝水。
约莫过了两刻钟,屋外脚步匆匆,一名浅色衫子的年轻女子垂首快步走进来,反手关紧木门。
“怎么样香芸……买到没有?”邬雅兰唇色有些白,今日邬秀被绞死的画面挥之不去,她只要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香芸咬着唇瓣,垂首摇头:“人家见我是女子,一听我要买滑胎药,东问西问,还问我夫家是谁,吓得我赶忙跑了。”
邬雅兰心中一凉,握在手中的水杯倾翻,在地上清脆地裂成碎瓷片。
“怎么办……怎么办……”邬雅兰嘴唇嚅嗫,心慌如擂鼓锤击,“再有几个月,它长大了的话,一定会被人看出来的……”
她颓败地盯着地上的碎瓷片,眼前不断闪过邬秀冰凉僵硬的面孔。
“到时候我会不会像她一样……”
香芸迟疑道:“小姐,要不还是告诉大祭司吧,你们是亲祖孙,她一定会网开一面的!”
“不行,不能告诉祖母……”邬雅兰白着脸摇头,“祖母一定不会偏袒,她是最重规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