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忿忿,自小便是如此,父亲总拿白意欢幼年丧父说事,事事都要迁就偏袒。
得了好东西,也是先巴巴地送给白意欢母女,挑剩了才轮给他们兄妹。
她和哥哥的亲生母亲当年因双胎难产,生下兄妹二人就撒手人寰,多年来父亲对他们严厉有余慈爱不足,偏偏又对白意欢母女呵护有加。
不是没有闹过,她犹记得儿时,她哭哭啼啼地拉着父亲衣角,问他为何偏爱别人的女儿。
而父亲只是半蹲下身,告诉她——“意欢没有爹爹,而你有,你若连寻常小事都要计较争抢,心胸如此狭小,如何做我白翰年的女儿?”
也正因如此,她才事事都想要比白意欢高一头,都是白家的女儿,她凭什么就比不上?
白语柔攥着衣角,眸中含怨,半晌白翰年只是转过身,淡淡地看她一眼,面露无奈。
“柔儿,不要闹,你已经是大姑娘了,怎么心性半点没有改。”
他不冷不热的态度,让才在街市受了委屈的白语柔更加恨怒,白语柔狠狠地瞪了白意欢一样,眼眶雾蒙蒙地跑出了屋子。
“父亲勿怪,我去劝劝她。”白乔岩不疾不徐地揖手。
“也好。”白翰年点了点头。
——
庭宇落花,假山高峦拟叠。曲水自假山礁顶流下,哗哗水流冲击着石壁,盖去周遭嘈杂。
白语柔抱着双膝蹲在假山凹穴中,哭得不能自抑。
她就知道,只要白意欢回来,一切又都偏向白意欢。那些不长眼的少年人是这样,父亲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