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贤王冷肃的表情:“务必不要留活口。如轲,我向来信得过你,这回,不要再让我失望。”
贤王未免太自大,他都和贤王这样做对了,这人竟然还敢吩咐他去办事。
不过站在阮云禾院子里这会儿,他倒是想明白了。此事应该与贤王无关,他也只是表面上做样子,惠娘杀与不杀,他未必真的在乎。
所以拿这事来试探自己的忠心还剩几分?若是寻常事,他倒真无所谓,在六寺案上做小动作也不影响他再演一演乖侄儿。
可是,他知道,从青容到惠娘,阮云禾能和她们换身份,定然都是关系匪浅,如果他真的在这里杀了惠娘,也会伤了阮云禾的心。
叔父,又要让你失望了。
他默默观察了身边护卫的数量,暗自动了动肘腕。
阮云禾到的时候,他不由得愣了愣。
如果他没看错,阮云禾还是戴着易容?他还以为,阮云禾回来一趟会把身份换回来。
有点耽误时间啊……若是那个惠娘,扔上马就能走人,换成阮云禾,未免要多考虑一些。
惠娘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险些成为刀下亡魂,又差点成为一个破麻袋被扔上马背,礼节周到地行了礼:“惠娘来我这里请教些丹青上的疑问,不知世子这个时候寻她什么事。”
秦如轲上下看了看她,身形和阮云禾十分相似,礼节也分毫不差,甚至声音都很有几分阮云禾的味道,阮云禾从哪找来这些女子?
他也没有多在这个问题上想,只道:“白日倚翠馆的案子尚有些存疑,请她去做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