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禾紧紧锁了眉,那圣旨她只寥寥看了几眼,瞥到几个“身后”,“应天顺人”的字眼,显然是遗诏。陛下年富力强,这么早就立下遗诏,实在奇怪。

这就算了,说句大不敬的,陛下或许有什么病症,想要安排好身后事也无可厚非。

可是她分明看到了“皇十子玄淇”!陛下要将皇位传给十皇子?

十皇子是皇后亲生,是正经的嫡子。虽然按照旧礼,秦自年的继位顺序排在他之前,但是先皇后身份不显,如今的皇后却是大家女儿,若是陛下执意,封十皇子为太子也无不可,用得着写下这遗诏还托太后偷偷藏起来吗?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陛下若真的驾崩,这封遗诏虽然能打得众人措手不及,却并不能帮助秦玄淇顺利继位,恐怕反而会给他招来杀身之祸。

在此之前,陛下一定会为他扫清障碍,比如名义正势力大的——太子。

阮云禾忍不住颤抖起来,心中一片冰冷。

她吞了口唾沫,摇了摇头,甩开这些想法。无论如何,这门房没进去过就好,省得多出麻烦:“我可不是什么外人,自然是小姐允准,我才能进去。”

说完这些,她就支使着门房带路去找秦如轲。

门房将信将疑地看了眼惠娘,见惠娘点头才咕哝着引着她们往前院走。

转过几个回廊,阮云禾看清了,前院乌泱泱一群人,秦如轲竟然带着二三十人来了?找惠娘做什么?

阮府的护院人也不多,十个不到的样子,此时都颇为警惕地看向来人。

说起前一刻钟,秦如轲本来没有将安平侯的案子放在心上,也不想再同贤王虚与委蛇,打了马就要走,京兆府却临时有人传口信给贤王。贤王在马车里掀了帘子听了片刻,就叫住了秦如轲,让他带着人来拿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