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轲早站起身来,摊手轻笑:“本来就是陛下要我去接待谢将军,我与将军私交一般,只想着不要得罪他就好,却不知哪里做得不好还是让他恼了。”

秦轩没什么眼力见,接过话头道:“好像是因为一个女道士?谢将军非要追问堂兄喜不喜欢她。”

还拿惠娘来试探他。

贤王可不信这个,谢钧天生浪子,哪里会因为这种事和秦如轲翻脸,秦轩这蠢东西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走吧,”贤王不再看秦如轲,转身朝外走去,“成日里没个正形,竟然厮混到这等地方,回去再收拾你。”

秦轩战战兢兢地跟上,秦如轲也不发一言,与他们一起穿过前堂,各自上马。

贤王是乘马车来的。马车漆黑,车外壁上悬着几盏琉璃羊角灯笼,昏黄色的灯火在风中飘摇,将整个马车照亮,也映照出贤王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来。

“如轲,前几日送你的永子,可还喜欢?”

秦如轲牵着马,看着贤王影影绰绰的侧脸,便知自己去同州的事肯定瞒不住。

“叔父送的东西,自然是极好的。侄儿前些日子去了同州游玩,听说同州的永子做得好,看了几家却都不满意,还以为是虚名在外,没想到是侄儿不会寻宝,叔父送的这副成色就很好。只是侄儿不擅围棋,恐怕辱没了。”

秦如轲极其自然,极不走心地奉承着。

贤王见他不避讳去同州一事,也不好发作什么,只淡声道:“不擅就不擅,留着赏玩也好。”

贤王掀开车帘,又回头看了他一眼。

天色已晚,秦如轲牵着马,一手随意地顺着马鬃,俊美的面庞浸在沉沉暮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