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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土,掉头就往后院的林子里跑,他抓紧了手里握着的拂尘。

——娘娘可千万、千万撑住。

挽禾被拉着走下暗道狠狠摔在那不知年月的干草上时,容色万分平静。

手腕骨像碎了一样钻心的痛。

她脸色有些憔悴,但是没有哭,也看不出喜怒。

这不是她第一次算计楚凭萧,只是这一次她再也不能躲在暗处。刘太傅的弟子出事,太子被牵连,他心中已有怨气。他指望利用她重获万寿节操办的大权,却反而丢尽了脸面。

他会怎么做?

杀了她吗?

七夕到中秋再到秋分,这一个月她没有片刻的安生。

或者说,

从得知要嫁入王府的第一日起她的心就被一根细细的线缠绕着,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会割的生疼。

做这些事的后果她不是没有想过,她又怎么会不知道。

说来有些好笑,原本还是有些怕的。

可是中秋那夜她很开心,她开心到回房后睁着眼睛看着太阳升起来。那天早上的光很暖,晃的她留下泪。

——她见到了那人口中的人声鼎沸

美人勾了勾唇,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和那人一起看。

不过至少……至少他们互相喜欢过。在那无人问津又籍籍无名的十三年里,有人真心对待过她。也许,就不妄此生悄然地活一次。

美人趴在角落,阴暗的石壁长了一层薄薄的苔藓,她能够感受到那种刻骨的寒凉。

男人站在不远处的,这里放了一张桌子。桌子的腿已经被腐蚀地歪歪斜斜,桌面上放满了叫不出名字的器具。

他双臂撑着桌子,额头的青筋跳的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