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嫩的腕间被铁链磨出红痕, 钱慕只能伸手制住了祝闻语的动作,替她解下了那链子。
“啪——”铁链落下的那一刻, 祝闻语没有任何迟疑, 随着清脆的一声响,钱慕如玉的侧颜浮现而上清晰的掌印, 他侧着脸未动。
又是祝闻语用尽了力气的一下, 叠在那指印之上。
“畜生!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愤恨的骂声在他耳边怒吼。
“公主解气了吗, 如果没有,可以继续。”钱慕没有惊恼,反而回眸笑了下,低语道。
“别叫我公主!”牙齿的磨蹭间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祝闻语闭了闭眼,一阵阵无处挥发的怨气在她心间横冲直撞,快要将她撕碎。
她双目赤红的盯着钱慕,毁尸灭迹的刺客,断崖下的施救,在燕云向他倾吐的心事,祝闻语疯癫一般的狂笑,想起离开锦阳时自己在姚氏墓前说过的话,唇角还是向上咧开的,眼泪却已经淌的凶。
是她太天真,不知这世间的人心,可以阴狠险恶到如此。
“是我愧对于王妃”
“你闭嘴。”钱慕的话只说了半句,就被祝闻语咆哮着打断,她咬牙切齿道:“你这种白眼狼,也配叫我母亲的名讳,”
钱慕垂首沉默了片刻,站起身子,走到桌边端了一碗白粥。
“郡主睡得久了些,此时已经出了蕹城,这地是我商会的落脚之处,就算是怨我,也先吃过东西吧。”
那粥才递到祝闻语手边,就被她反手打翻,刚出锅不久的白粥烫红了钱慕的下颚,米粒尽数狼狈的挂在衣衫的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