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慕。”祝闻语发丝散乱,神色凌冽,冷沉开口:“临崇早就亡了,如今我不过是一个破落郡主,你如此费尽心思,手段用尽,到底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半晌,钱慕才屈起指节,将沾在自己脸上的残羹擦去。
说出的话让祝闻语心头顿时涌上无尽荒唐。
“你。”
钱慕说他爱慕自己,早先在王府时,便已经是了,甚至要早于谢晏词三分。
听到他提起谢晏词的名字,祝闻语毫不掩饰眸中的鄙夷神色,她倾身过去,指尖抬了抬蹲在她床边钱慕的下巴,低低的笑了,阴冷道:“就凭这张脸,连谢晏词的千万分之一都不及,他尚且不行,你这种垃圾货色,也配肖想本郡主。”
“即便谢晏词的脸再对郡主的胃口,他也要死了,不是吗。”钱慕笑着垂首,握住祝闻语的指尖,想要将那上沾染着的粥渍擦尽,却被她极快的抽了回去。
想到皇后临死前说的话,祝闻语浑身冰冷。
“给谢晏词下毒的人,也是你安排的。”
“是。”钱慕也不再遮掩,大方的应下,反问道:“谢晏词死了,这不也是郡主所求吗?”
“用不着你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替本郡主解决。”祝闻语周身蔓散虚汗,巨大的冲击让她呼吸变得越加困难,唯有望向钱慕的眼里,依旧是沸腾着的仇怨。
今日钱慕没有带那张半遮的海棠纹面具,清丽脱俗的白衣之上,眸光依旧如星般柔和,眉眼间是挥散不去的书卷之气,昔日最叫祝闻语欣赏的斯文儒雅,如今落在她眼里却是一副恶鬼披着人皮的恐怖模样。
她本以为,谢晏词那般写在脸上的阴鸷疯狂,已是世间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