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太久,那双原本就清亮的眼更是泛着一层晶亮的水光,若往日的谢晏词如出鞘的凌厉寒剑,此时的病弱之气就让他只剩了一身淡漠,脆弱的美色浓的醉人,听了她的话,微微一挑眉,哑声反问:“是吗。”
挺不要脸的,祝闻语暗骂。
“别搭理他,他脑子有病,继续继续。”祝闻语按着大柱的脑袋,给他按回地上,动作粗鲁不见温柔之意,让谢晏词原本敛起的眉间缓缓舒展而开。
“哎,哎,小兄弟,你刚醒,快回屋去继续休息吧,今天有炖鸡吃,正好给你也补补。”大柱头发被祝闻语的指甲挂到,拧巴着一张脸哀嚎,挤出间隙朝着谢晏词高声嚷道。
“你们在干什么。”谢晏词轻摇了摇头,直起身子靠近院中的二人。
多日喝药的缘由,他身上原本的气息染上了另一股草药味道,他站在身侧,替她挡住了灼盛的太阳,阴影倾斜而下,祝闻语抬头,只能看得清他忽明忽暗的下颚轮廓和深邃眉眼。
谢晏词居高临下的看人,那股上位者的凉薄压迫之感便又回到了他身上。
“说了你也不懂。”祝闻语撇嘴,重新窝下头去不看他,别扭道。
“嗨呀,这东西有什么好懂不懂的。”大柱不理解平日开朗和善的祝闻语为何对舍命相救的谢晏词如此嫌弃挑剔,又想起她说谢晏词是在她家看门的,被主人家如此对待,想必以往的日子更是不好过,看着谢晏词的目光生了些怜悯,不顾祝闻语疯狂使着的眼色,呵呵笑着跟谢晏词攀谈起来:“正要给这鸡放血呢。”
大柱也是个缺心眼的,祝闻语彻底无语,只能顺着大柱的话嘲讽道:“听到了吗,在给鸡放血,都说了你不懂了。”
“我不懂?”嘴角弯起若有若无的笑意,谢晏词眉梢微微撩起,戏谑开口。
院中的篱笆墙上挂了一把锈迹斑斑的剑,看着有些年岁没被人用过了,谢晏词缓步过去取下,单手抖开剑鞘,里面的剑倒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