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刃映出他侧身的倒影,只是弹指间的功夫,大柱手里掐着的鸡就被谢晏词的剑尖挑了起来,剑锋流过浓稠的血色,滴落在院中的泥土之上,那牲畜很快没了动静,在他手腕转动的几下之中咽了气。
“懂了吗?”谢晏词轻笑回眸,看向祝闻语。
总有人天生就适合拿着剑,谢晏词就是这般,他随意将那剑扔到一旁,飞溅的血珠在地上划开一道红色的月弧,即便只是杀一只牲畜,但只要那剑刃之上的寒光与他融成一体,便又是一副清贵少年郎的模样。
他从来都不是生来就在云端的人,初入北齐时的那几年,有些人瞧他生的白净,又比寻常女儿家还漂亮上三分,在尚武的北境兵营,便总因此被明里暗里的排挤,放饭的火头兵借着这个引子,每次舀给他的餐食都要比别的士兵少上一半之多。
他想要在北齐出头,就得在战场上把燕云和大眦打服,就不能吃不饱饭。
军营里吃不饱,每晚夜色蔽日之后,他就独自去后山打猎,他的箭法一向是最上乘,猎些野物不在话下。
怕身上被沾了血污,他就慢慢习惯了用长剑去收拾这些。
他和祝闻语错开的时间确实太久了,以至于她以为他不懂的事情,早就已经被他做过千千万万次烂熟于心了。
祝闻语看着被放了血软趴在地上的鸡,印象里谢晏词虽不是出自什么钟鸣鼎食、诗书簪缨之族,但谢氏在锦阳一向也是有头有脸。
谢氏的嫡长子会做这些,祝闻语实在咋舌。
“哇!小兄弟,真是厉害,没想到”没想到谢晏词看着养尊处优的,这般活计却做的如此利索,大柱眼里闪过钦佩的光,连连点头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