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医拱手行了个礼, 顺着他的话退了下去了, 只剩下谢晏词和曹裕还站在殿前。
曹裕看着谢晏词欲言又止,终究是没说能开口, 转身要离开之时, 却听到了谢晏词的声音。
“看守曹府的禁卫兵,朕已经撤掉了。”
谢晏词的衣袂被夜风吹起, 他回首, 二人隔着一轮月色对视, 那些未痊愈的伤和多日的身心折磨完全可以拖垮一个人,而他如今站在这里,依旧是神色淡淡的。
那么柔和的月映在谢晏词身上,却照不亮他周身的一丝一毫,从北境的王到这天下的主,他好像拥有的越来越多,但时至今日,曹裕才意识到,谢晏词仍然是孤独的。
有话快要抑制不住的脱口而出,又被他咽下去,曹裕红了眼。
“曹裕,至少那个人不该是你。”
那短短十一个字,言尽了谢晏词过往二十年全部的挣扎。
“阿词,还记得当年在北境,我们第一次和燕云交手就大获全胜,之后庆功喝的那坛槐花酿吗。”曹裕闭了闭眼,转过身去避开他的目光,低声道:“我在府里的槐树下又埋了一坛,以后有机会,再一起喝了它吧。”
那话了,曹裕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宫墙的尽头。
“李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