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急,既然劫人的未伤下人,也必然没伤那位洛娘子。”
谢凤池默不作声将那根链子放下,手掌已因握得太用力而被勒出了道血痕。
阴了几日,天终于彻底放晴朗,立春后的艳阳普照田地,让受了一冬苦的江南重新焕发生机。
崔绍拜托了驿馆管事家的娘子给洛棠上药,自己在驿馆大堂坐等片刻,手下们已经在驿馆外收拾行囊了,他拖延了几天,正是为了避开和大皇子一同上路。
因想着洛棠的请求,他还特意同驿馆管事提点,不要与任何人透露他带回了个娘子。
管事敬畏这位年轻有为的大理寺少卿,不无遵从。
以故,从射阳县回来的这几日,崔绍虽隐有不安,但终归无事发生,且今日就要回京,到了京中,有大理寺护卫以及家将在,他也能更安心。
想到这里,崔绍无奈摇头。
他为何要安心,回了京,又不代表他同洛娘能有什么。
片刻后,管事娘子出来,崔绍便进了屋。
洛棠脚上的伤已经结了痂,见他进来,本还赤着足在观察伤口的少女顿时微红了脸,将衣服翻下盖住雪白的足。
崔绍默不作声,挪开目光。
他守礼地问:“再过片刻就要动身了,你可想好了?”
洛棠咬着嘴唇,迟疑地点点头,似乎是惧怕他心有不满,低声道:“回了京,我不会打搅崔大人,我可以在大理寺或者是大人的宅邸里当一个下人,”
“我知自己是奴籍,行事多有不便,我可以隐姓埋名,不出门,也不去人前……”
“对,对了,大人先前助我与玉山书斋联系上,我已经送了一版文稿过去,虽说还有诸多不足,但我定会好好修改重新誊抄,争取赚得稿费,努力养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