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内心十分清楚,他堕魔后,棘刺骨鸟的咽喉,已经永远不可能再发出曾经玉碎般的吟唱。

进入密室前,他特意幻化出一面水镜,再一次仔细端详镜中人的仪表。他身上的黑色长袍看起来似乎有点太严肃了,不是很讨人喜欢。游归鹄思忖片刻,打了一个响指,玄色的外袍立刻变成了一件闪着粼粼银光的柔顺长衫。

他又认真看向自己的头顶。换上了一个寻常修士戴的简单发簪。他对着镜子看了会,总觉得素色的发簪还是不能令人满意。手中掐了一个法诀,簪子又被一个有着雪银白羽雕饰的发冠替代。

罪瞳无法用易容术掩盖,他拿出眼罩带上,他最后演练了一下面上的表情,清了清嗓子,摆出一个完美的表情。动作极为矜持地推开了密室的房门。

魔偶刚从端木坚屋内出来,向他传递了还在昏迷的女修情况。游归鹄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转头看向白凌空荡荡的床铺,挑了挑眉,走向陆然的房间。

密室内各个房间之间隔音效果其实挺好。但他是玄影殿主,修为已臻渡劫巅峰的魔界五尊之一。只要他想,玄影殿内没有声音能得以隐藏。

他走近房门,优雅地抬起手刚想敲一敲,忽然听见了里面的谈话声。

陆然紧紧握着白凌的手,举在胸前,颇为遗憾而不甘地问道:“像您这么善解人意,心思聪慧,为什么居然还不是翼魔王后,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妃子啊?”

白凌已经彻底飘了,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风流俊秀的眉眼如同雨后沾水的初桃。他抬起另一只手擦了擦眼中并不存在的眼泪,随口胡扯道:

“臣妾,臣妾只不过是翼魔尊主豢养的一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