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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的若目越飞越慢,丝丝裂纹在核心灵石上延展。陆然能感受到,自己正在逐渐失去对这枚若木的掌控。共享的视野中,端木坚还没完全缓过气来,黑发被汗液沾湿成一缕一缕,贴在颊边。

不过她还是深呼吸几下,捉住若目放回肩上,代替即将碎裂的灵器走到领头的位置。冷汗几乎在瞬间从她的额头冒了出来,端木坚脚底一滑,差点摔倒。

若目嗡鸣着想要支撑住她的身体,但不过胡峰大小的法器,在这里完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好在一道土墙拔地而起,端木坚及时扶住了土墙没有摔倒。她安抚地碰了碰若目,深吸了几口气,缓了缓心神。

所有的若目现在都集中在她身上。她不是孤身一人。她知道陆然正通过若目注视着自己——或者说,她认为陆然一定能看见自己。

若目伴随在她的身边,有人在凝望着她前行的背影——所以哪怕旅途布满荆棘险阻,她也从不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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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皇的夜色,惊惧的喘息被死死压抑在喉中。匍匐在教廷脚下的低矮房屋门窗紧锁,犹如一双双无法睁开的麻木眼睛。

一个不起眼的街巷,破旧的门扇被悄然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金属的菱格项链压在厚重的黑袍上,闪烁着冷冽的寒光。下颌因为愤怒和恐惧紧紧绷着,面部因为扭曲僵硬显得有些可怕滑稽。

屋内聚在一起的人似乎是已经放弃了掩饰。一张张绘满了复杂构建的图纸堂而皇之地铺开,占满了桌面。

“有人泄密,你们已经被怀疑了。我奉命来调查。我好不容易才爬到这个位置,为此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忍了多少辱!这次我不会再包庇你们了,我要将你们的罪行一五一十地汇报上去。逮捕你们我立刻就能得到提拔晋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