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在安抚中,慢慢松开了手。袁已温和地将器修藏在手中的利器慢慢抽了出来,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扔到了床边。

被用力攥在手中的利器在肌肤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压痕,但是青紫的痕迹很快就以令人惊讶的速度消失不见了。

手中的物品被夺去,陆然的眼睫不安地颤抖着。袁已伸出修长的食指,放入他空空的掌心。陆然得到了补偿,轻轻握住了男子的手指,呼吸重新恢复了均匀。

袁已沉默地看着床边的利器,眼底翻涌着不知名的情绪。

已经过去了二十年。

已经不需要器修再去拿刀了。

他随意挥了挥手,锋锐的碎镜锥无声无息地炸开,犹如一场优雅的银色礼花,散为晶莹闪烁的光粉,渐渐消失不见,恍若一场绮丽温柔的幻梦。

袁已重新躺回了床上,稍稍改动了一下姿势,将蜷缩着身体的陆然揽在了怀中,轻拍着他的背部。陆然呢喃着将额头抵上袁已的肩膀,像是在寻求安抚和庇护。

干扰认知的法术被收了回来。房间角落的黑影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动。

静谧的房间内,弥漫着淡淡幽冷的香气。

今晚没有月亮,夜色犹如浓墨。镜片细细的粉末还在空气中闪烁着梦幻般的荧光。

突然,窗口处传来啪一声怪响,一只鲜红的手印重重拍在薄薄的窗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