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已不似少年时候轻狂,多了几许沉着的沧桑。幼童总是信赖这样的嗓音,莫名给人安全感。

沁儿小心翼翼地把珠子放进去,咕噜噜,小木龟的嘴巴合起来了。

“咯咯咯~~”开心得他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儿。

那稚嫩的笑声太真太难得,不似在自己面前的刻意欢喜。

阿昭的背影略微动了动,针线扎进指尖,渗出来一道嫣红,连忙放在唇边轻-吮。

赵恪便抬起头来看她。

她今日着一抹素淡斜襟小窄袄,无色无花,底下是天青色百褶裙,明明是个花儿一般的年纪,背影看上去却那样孤冷,俨然像是已看过一轮繁华。

这真是个奇怪的宫女,总让赵恪莫名想起来阿昭。

可阿昭从前却分明不是这样的性子,那个女人十七岁时爱笑,笑起来时娇颜明艳,整园子的牡丹加起来都比不过她。

赵恪凝着阿昭的背影道:“你坐在阴-处,不免太冷,为何不转过身来?”

阿昭不想转。赵恪最近时常来冷宫晃荡,每一回都不教沁儿好话,他自己幼年时候顽劣不羁,倒又想来祸害她唯一的儿子。

可惜沁儿却在悄悄的盼他,这是个缺乏父爱的孩子,阿昭便又不忍。

终究还是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