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主动拉着我到处游逛……甚至,哺时来到病坊,才坐片刻就催促着我快些回客舍温书。
“你走的时候别告诉我,我可没空送你。”前些日子的某天,她一边擦着药炉,一边装作不经意地说道,“我这儿还有这么多药草要整理要煎要熬的,抽不开身。”
我当时只是笑笑,觉是她的一句玩笑便并未放在心上。
可后来,她似是真的忙得没时间再见我。
有时望向窗外,春光明媚、树青花娇,眼前突然出现了她的笑颜,但再一凝神那影却是不见,才惊觉幻梦一场。
时而,我倚在案边闭眼小憩,耳边恍然间听到她的轻笑,心里暗暗欣喜,待一睁眼却是并无其人的空荡。
少了她这只“叽叽喳喳”的小鸟,我竟有些不习惯了。
收到父亲的手书时,我心中没由来的感到烦闷。他说接我回京的队伍已经上路,不日后便会到达。
我是真的要离开了。
那天,我无心温书,脑子里满是这几月来与她共处的点点滴滴。
越是回想心里便越是觉得惶恐。
自此离开,以后怕是再难相见。亦或是,再见,也不复从前……
我不想这样。
急匆匆地来到病坊,我提出和她最后再一起到后山走走。
路上,虽然知晓离别将近,但我们都默契般地丝毫未提。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分享着平淡日子里的一丝新鲜,说着家长里短。
我则很少说话,通常散闲时我是一个聆听者。一来是我尽日温书对周围很多事情都不甚了解;二来是她每次谈起自己的生活,便顾不得让人应答。那神采飞扬的模样,我也不禁有些入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