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久,我也算知晓了些病理药学的常识。在得到寺院医僧的认可后,便每日定时来到普救寺的病坊,帮忙照顾寺院收治的病人。
这里的条件其实并不好。
但平民百姓染了重病害得厉害,加上家里没余钱,久病床前无孝子,草草被家里人送来寺院里的病坊就扔下不管了。甚至狠心的,直接把人丢在山中某处,任由其自生自灭。
我开始总是和娘亲抱怨这些人的冷漠无情,总是卖力地想要治好他们,重新回到家人身边。但时间一久,病坊里的病人却是越来越多了。
我不由得感到一种难解的无力与疲惫,但也不想放弃。
阿娘说,这都是命。
我并不这样觉得,只有无能的人才会怪上天偏爱……
病坊的支出都是由寺庙负责,医生也都是寺里的僧人。
这里的医资不仅拮据,人手也十分紧缺,我常常是身兼数职,忙得不可开交。上一刻还在抓药,下一秒就要被叫去安顿新的病人;这边还在煎药,那边又需要跑来跑去反复检查病人的情况……
好不容易才能有片刻时间小憩。寺庙后的凉亭便是我的休息宝地。
那天,我带着一个伤寒才愈的小孩到凉亭附近玩乐。
这孩子被家人送到病坊后就一直闷闷不乐。
他既不曾与同龄的小孩玩乐,病发了再是痛苦也不曾见哭喊大叫。好几次,我见他咬着牙蜷缩在屋角,嘴唇发白,若不是我跑去叫来医僧,只怕这孩子真差点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