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衔枝斜他一眼,有些不悦这人故意打趣。祁燮刚巧抬头,一下同她目光对上。

他一顿,却没有低头,反而含笑:

“那老木匠会的东西甚多。太女觉着不错,那臣明日再买两个过来?听闻二殿下极喜欢磨喝乐,臣带的木人必定不比寻常磨喝乐差。”

何止衔清喜欢。楚衔枝也是喜欢地紧。

她自小被父君管成个怨气深重的呆子,别说磨喝乐这小玩意,便是风筝都难碰几次。唯有蹴鞠,马球这两项强身健体地许她玩耍。

这等小玩意,她印象里唯有一个破了面的拨浪鼓是属于自己的。

以至后来长大了,见到小宫女太监编的小蛐蛐都忍不住要拿到手里摆弄两下才罢休。

楚衔枝装着不在意,淡淡嗯了一声:

“可,东西留着吧。”

祁燮没有立即退下,反深深看她眼。思及当日她强行砍去那座石像的果断,他真心一笑。

“祁燮游历四方,见闻颇多。太女若无聊,臣便搬个桌拿个板一敲,搭张说书台子讲些奇闻解解闷。

得太女相救,臣一切皆自真心而发。非谄媚讨好。”

他漂亮的桃花眼里似是漾了一波不断流淌的春水,润地发亮:

“当时太女问,臣忠于谁。臣答地婉转,却非真心。

如今无需太女再问,臣冒昧直言,”

他与楚衔枝视线平齐,脸上竟有抹决然的傲,郑重其事:

“我祁燮,忠于太女。”

楚衔枝右手一紧,祁燮这番突如其来的表忠心没头没脑。

甚至,突兀。

忽然主动投诚,她虽不算疑心祁家人。但非心腹,却难真心接受。

不过面上是要走的,且先看他日后言行。她微昂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