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州涝灾未了!官员隐瞒不报十余年,百姓流离失,十万浮尸随水飘零,疫病横行!地方官府只手遮天,私吞拨款倒卖粮草,官商勾结!

百姓泣血作泪,民不聊生!奴方才入城便于驿站被押,随行将士俱被冲走不知所踪。万般无奈,幸得此地一小官相助才得以透露这滔天大罪。

念霜死不足惜,唯求太女出手,为定州百姓做主!】

楚衔枝双唇紧闭,转身便走。裴既明刚加快步伐行至门口,墨黑的眸色这几日里难得有些松缓,方才要启唇,却只见她决绝离去的背影。

他霍地一顿,陡然像满怀殷切却被当头一棒的孩童,无措地定在原地。

差点脱口而出的衔枝二字堪堪扼死在喉间,化作血气。

守门的小太监悄然抬眼瞅着。心里正嘀咕,便发现那无悲无喜的裴世子微微低了头,宽肩深深地起伏一会,背影落寞地叫人竟觉凄清。

他默然不语,顶着这灼心烈日,任脖颈被烫地发红。许久才携着满身可以驱散骄阳的寒气,拍上朱门。

陈旧的宫门嘎吱嘎吱,听在耳里刺挠地难受。

两个小太监一咂舌:

“晦气,头一回见这世子有了人气呢,这是生太女的气了?”

“那模样,脸上虽是如常,可却同风雨前的静似的,压抑地骇人…”

这厢楚衔枝火速禀明念霜一事,正在对弈的二位落子的动作一顿,摄政王似笑非笑瞧过来:

“和光,你怎知这真是念霜写的?”

楚衔枝凝眸,字字重音:“母皇父君顾所思我知。只是不管人真假,定州必得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