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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星野低垂,篝火燃烧,她看到这双眼里的戒备与拘束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自在松弛——她隐隐明白了,帝都是她繁华富贵的家乡,但对他来说,或许只是个需要步步小心的险恶战场。

她很确信,他并不喜欢这种帝都式的生活。

所以她自以为是地想放他走,好像自己为他做了个多正确的选择一样。

时过境迁,物转星移,第一次抛弃,是为了帮他摆脱仰人鼻息,毫无自由的境况,而第二次,就是为了她自己了。

冥冥中好像有千丝万缕的因果牵连,只不过,宝颐一向不是较真的性子,她从不谋求长远,只会尽力过好眼前的日子,所以她没兴趣与裴振衣掰扯出个是非来。

不如……

宝颐提议:“算了,翻这些旧账也没什么意思,我看今夜月色甚美,不如我们进帐子里说话吧。”

裴振衣瞬间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不说话,只是暧昧地看着她笑,那眼神黏腻得都能抽出丝来。

看什么看,真个讨厌!

宝颐一把抓住他腰带,粗暴往房里拖去:“你行不行呀,实在肾不好了,我找别人也一样。”

“不行,不行。”亲吻酥酥麻麻落在耳边,她听见低低的笑声传来:“做生意,你大可以找别人教你,但这件事,只有我可以手把手教你。”

在榻上打完一架,又舒服跑了个澡后,宝颐神清气爽,瞧裴振衣也格外顺眼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