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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佩实在忍不住了,翻了个波澜壮阔的白眼。

“他可怜还是你爹娘可怜?就算是他更可怜一点,你选你家人还是他?”

宝颐又仔细想了想,觉得为别人而活总是有些窝囊,便道:“我能不能选自己?我也很可怜呀。”

阿佩重重点头道:“在理,心疼旁人不如心疼自己。”

是夜,宝颐失眠了一整晚,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睡过去,梦里满是裴振衣唤她名字时的痛苦模样。

好糟糕的一觉,宝颐萎靡不振地起身,先去照料了父亲一会儿,又去探了大伯娘。

大伯娘如今正带着堂弟堂姐们吃斋念佛 ,一派无悲无喜,无欲无求,宝颐单是看了眼她的青菜豆腐,就暗自发誓,她绝不要过这样的日子。

她需要银子,白花花的,能买来肉的银子。

从大伯娘处回家,宝颐终于开始认真琢磨赚钱这件事。

她并非万事甩手的贵族小姐,钱有多重要,她是知道的。

人的底气无非来自于财产和权势,她一个外乡人,权势是不必想的了,唯有钱财,她认为自己可以稍微努力一下。

怎么弄来银子呢?

自己什么本事都没有,非要矮子里拔高个的话,做衣裳算得一项长处……但,宝颐偷偷观察了叶城人的打扮,不是毛皮就是麻布,素得令人发指,好像全城人一起为漫长的冬天披麻戴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