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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出身寒微,大概理所当然地认为,行走世间最要紧的只是权势罢了,有了实在的权力,便不用顶着虚名给自己贴金。

可宝颐与他不同,她是千金贵女,生活在一个又一个头衔下的荣光中,所以她是真的在乎名头身份,以及一切可以分出高低贵贱的东西。

裴振衣终于明白了她的心思,第二日亲自出面,让长公主收她做了义女,并让她从长公主府中出嫁。

唐宝颐当真是个很奇怪的动物,你把全部家当交给她保管,她疑神疑鬼,虚以委蛇,你替她照拂亲人,她也只是感激,没有旁的心意,可你一旦要给她贵重身份,一份保障,她会顷刻间交托自己,对你死心塌地,你说什么她便信什么。

大约在她眼里,能重获堂堂正正做人的机会,才是最奢侈可贵的。

眼下,宝颐早就将梁观音当初的遭遇丢去了九霄云外,整个人沉醉于她顺心甜蜜的爱情之中,她越看裴振衣,越觉得他眉眼间清远雅正,俊美非常,看似不近人情,实则动起情来格外羞人,想起那些荒唐的夜晚,热气腾腾的浴桶,他瘦而有力的腰肢……宝颐就忍不住咽口水,深刻理解了什么□□头打架床尾和。

她含情脉脉:“夫君……我以后不仅想养猫儿,我还想养一群小孩儿。”

裴振衣捉住她往前襟蹭来的贼手,正色道:“不要随意撩拨,我不会任你胡来,想生孩子,成亲后再说。”

宝颐疑惑:“夫君不想碰我了?”

“……”这怎么能说实话呢?

眼下事情尚未解决,婚期十之八九要延后,若她真珠胎暗结,大着肚子上花轿,那是大大的不妥,她最要面子,定是不愿意的。

想起这棘手之事,他头疼得厉害,眉头不由自主地深锁。

宝颐见他神色凝重,自己的笑意也慢慢收敛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