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汝阳郡主为首的朋友们则悲喜交加,心情复杂,喜的是好赖宝颐能脱了奴籍,当回正经人了,悲的是嫁谁不好,被疯狗缠上,这能算好事吗?
府外流言四起,人与人的悲喜却并不相通,这些日子,宝颐压根没力气出去招摇显摆,而是被按在府里,自己绣嫁衣,自己拟宾客单子,最离谱的是,她居然还要自己整治嫁妆!
裴振衣让她在库房里自己挑嫁妆,至少要抬出去好看,并强调必须超过她为嫁姜湛准备的三十六抬。
宝颐问:“那这嫁妆钱算是我的了?”
裴振衣诧异于她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库房钥匙都给了你,自然都是你的钱。”
“夫君好大方。”宝颐夸他。
后者默默挺直腰板,从鼻端嗯出一声。
使唤她使唤得起劲,裴振衣本人却又开始日日去镇抚司点卯,只不过,听天都卫的小弟说,最近帝都太平,镇抚司里没什么公务,裴大人八成是在处理一桩棘手的私人案件,只是不知究竟是何事。
宝颐也没心思细问,因为她……实在是太忙了。
就在圣旨到家,开始准备嫁妆的第二日,秦管家突然请辞回乡,找了个极其蹩脚的理由:她生了病,还是需要修养的大病。
“可秦娘子,你昨日还脸不红心不跳地锄了三块菜地。”
宝颐揭穿了她过于随意的借口。
秦管家淡定地对她一福:“姑娘且自珍重,须要看清并早做决断,究竟想过上什么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