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经退回宫里了。”他道:“陛下与人一同送来了许多女子常用的器具,都在库房里,不喜欢就让秦管家料理了去。”
宝颐虽已隐隐猜到,但好听的解释再多听一遍,还是令人无比舒适。
她忍不住低头偷笑,两只酒窝不停地转动:“哦,所以大人醉得不知人间何世的时候,还是在想着我对吗?”
“对。”
今夜的裴振衣坦诚得令人惊讶:“忙完了只想快些回府见你,若不是陛下执意要操办筵席,我早该回来了。”
裴振衣有多久没对她说过那么动听的话了?宝颐算不过来,只知道这极为难得,欣喜的炮弹重重地击中了她的心,捅了蜂蜜窝一样的甜味四溢。
原来这男人没有移情别恋,也没有减少恩宠,他只是很别扭罢了,其实心里馋她馋得要命呢。
宝颐这会儿终于想起害羞了,抿抿嘴,偷偷瞟他一眼,忍不住带上三分作气,矫里矫情拿捏着腔调道:“那你既然想着娶我,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呀,害我自个儿为这个奴籍黯然伤神好久。”
听她声音不对劲,裴振衣给她倒了杯茶,边喂她喝下去,边道:“你向来如此,得不到时使劲歪缠,真得到了却又弃若敝履,对姜湛,对我,对所有男人都一样,自然不愿轻易地让你知道。”
宝颐一愣:她有这么十恶不赦吗?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确实喜新厌旧得很,当初把裴振衣扔出侯府让他自力更生,在他看来,大约就是一场不折不扣的抛弃。
也难怪他那么别扭,这种事谁遇见了都无法保持平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