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默认了她如今以色侍人,身份上与她们这些贵女是不同的了。
因着这桩意外,宝颐整日都郁郁寡欢,簪花斗草,投壶游乐都没了兴致,脑中只余梁观音那悲戚的目光。
十年前的安昌伯府幺女最是骄傲自信,何时会露出这等疲惫的神情?
心神不宁地回了府中,宝颐唤来杏花儿,让她出去打听打听,梁观音这些年的日子究竟是怎么捱过来的,为何要对她说这些话呢?
杏花儿领命而去。
过不多时,她拖着沉重的步履归来,张口第一句就把宝颐唬了一跳:“她前些年以为回帝都无望,便跟了一直照拂她家的一个员外郎,当了他妾室。”
“什么?”
梁观音给人当妾?
宝颐怎么也没想到她竟会做出这等选择。
“起初郎情妾意,千好万好,可那员外郎得了她之后,新鲜热乎一阵后也就腻了,后院子里不停地来新人,直至这两年,圣上逐渐得了势,她的日子才越发好过起来。”
一席话说完,杏花儿沉默半晌,才续道:“裴大人应当不至于如此。”
宝颐的目光怔怔落在远方,指尖绕弄一团丝线,将葱白食指勒出细细的白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