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颐一愣:“她怎么回帝都了?”
安昌伯府正是当今圣上的母家,因早年获罪,全家被流放去了边陲之地,如今好不容易熬到侄子荣登大宝,一家子扬眉吐气重出江湖,再次光明正大在帝都行走。
宝颐缩了缩脖子:这家人倒大霉,自己那落井下石的大伯功不可没,从前两人关系尚可,这番折腾过后,想必梁观音是恨她入骨了。
汝阳低声道:“你怂什么怂?你后面跟着那么多人,有什么好怕?得罪他家的是你大伯,关你一个小姑娘什么事?”
宝颐又缩了缩脖子,没敢告诉汝阳当年自己嘲笑梁观音发型奇怪,气得梁观音当场与她绝交。
果真,正与汝阳窃窃私语之际,耳边传来一声清脆嗤笑:“我道是谁,好大的排场,原来是唐家的小妹。”
梁观音在边地待得久了,说话腔调也染上几分西北味,听着格外具有攻击力,宝颐讪讪转头,对她勉强一笑,屈膝行礼道:“梁姐姐,许久不见了。”
那朱环翠绕的姑娘没还礼,仍倨傲地站着,直到将宝颐从头到脚打量一圈后,她好像浑身憋着一股劲一样,狠狠扬了扬头。
宝颐虎落平阳,加之当年确实是自家大伯做得不地道,因而底气不足,哪怕身后跟着一大溜侍卫,也不敢与梁观音起了冲突,见势不对,赶紧寻个理由溜号:“姐姐自便,妹妹还有要事,就此别过罢。”
“你能有什么要事。”梁观音收回目光,面露嘲弄之色:“回去伺候你的裴大人么。”
宝颐步子一滞。
梁观音一甩长袖,似乎极厌恶她这可怜巴巴的小模样,鄙夷道:“过去的梁子无须再提,你我之间多是上辈的仇怨,也没什么可计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