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那你为何瘦了那么多?”
宝颐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微微凹陷的侧颊,苦笑一声道:“我前日才被赎走,之前一直在教坊司里没日没夜练箜篌,饮食也不适应,这才瘦了下来。”
汝阳气得脸色铁青:“竟有此事,教坊司的人也太不像话了些,我分明已经派人令他们关照,他们为何还要逼迫与你?”
宝颐心道:一个小郡主与裴大人下的令相比,教坊司中人自然只听后者的。
“……早知如此,我拼着挨阿娘的打,也要进宫找陛下请旨赎下你。”
宝颐一愣:原来赎身还要圣旨才行的吗?那当日裴振衣赎她赎得这般顺利,莫非是早就请来了圣旨?
这样的思绪只是一闪而过,宝颐摇了摇头,让自己的注意力回到更要紧的事情上来。
她握住汝阳的手,忧心道:“好在裴振衣已经赎了我,我现在虽然还是贱籍,但起码逃出了生天,可我两个庶姐还在教坊司里,加上阿爹阿娘,大伯娘,祖母……也都还在狱中。”
汝阳安抚她:“你放心好了,我问过阿娘,你家涉的是大案,刑部不敢擅专,故看守得分外严密,没有陛下亲自下令,没人会敢对他们不利。”
“那你可知道,我爹娘到底是犯了什么错处?”宝颐追问:“我晓得我大伯曾经帮着先皇后,对当今太后娘家落井下石过,和圣上结了梁子,可他已经去了两年了呀,为什么非要赶尽杀绝?”
自家一群老弱妇孺,一个能顶事儿的都没有,对他的江山也没有丝毫威胁,宝颐想破头也不明白,为何皇帝非要声势浩大地抄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