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苦瓜脸上硬拽出一丝讨好的笑意:“……是唐宝颐那丫头不知轻重, 冲撞了殿下, 殿下放心, 奴定回去好好地罚她一回。”

燕王更气了:“你还敢罚她?如此佳人, 也是你配数落的?赶紧放了人家!”

司业的嘴张成一个愚蠢的鹅蛋形:“啊?”

“须得禀明圣上,将她拉离苦海。”

发作完毕,燕王背起手自言自语:“务必尽快。”

说了好几箩筐的漂亮话才把这位爷哄走,司业头大如斗,带着几个随从,擦着汗跨过一道月门,不巧迎面撞上了另一位惹不起的大爷。

大爷生了张能稳居帝都玉面郎君榜首的俊俏脸蛋,然而这张俊脸上的神色无比冷硬,浑似教坊司欠了他千两黄金,腰上挂的长刀更是明晃晃地传达着:谁敢迫他当面首,他瞬间就能削飞对方的狗头。

再往后看,见他手里紧紧拽着一个披着黑金锦缎披风的姑娘。

那姑娘刚哭过,眼睛肿得像两枚桃子,头发蓬乱,嘴上的口脂也晕开了,但美人就是美人,荆钗布裙不掩国色,饶是司业这等见惯艳姝之人,也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好一个祸水。

前些天被骂得太狠,祸水看到他还有些惧怕,小心翼翼缩到了这位爷身后,这位爷臭着脸,很自然地拨过她肩膀,像给小猫梳毛一样,拙劣地安抚了她一下。

司业看得牙酸。

这又是哪一出?

前两日还递口信过来让仔细看守这丫头,结果今天莫名其妙就好上了?这叫什么事啊!

李衍那蠢货,谎报什么鬼军情,看着两人的模样,像是有嫌隙吗?像吗?

他内心喷薄而出无数哀怨的尖叫,但脸上还是戴着恭敬的面具,俯身行礼道:“裴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