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破财消灾,买了平安,下次呢?

况且皇后娘娘根本不缺钱,她家旁支扶持着皇商,这是会下金蛋的母鸡,哪里看得上自家这点底子?

迟疑半晌,宝颐终于问出了这个在心里盘桓已久的问题:“阿娘除了金银财帛,可还答应了皇后娘娘旁的东西?”

张氏揉揉她的脑袋:“猗猗不必忧烦,爹娘自有办法料理,我们猗猗只需要快快活活的就好。”

平静的日子默默从指间流逝,待到帝都秋风初起时,汝阳风风火火来寻宝颐,进门先灌了好大一口凉茶,然后喜气洋洋道:"听说了吗,贵妃娘娘被褫夺了封号,降位为妃,宫里面都传遍了!"

好消息不胫而走,笼罩在侯府上空的阴霾终于散去,大仇得报,贵妃一时任性之举,终究给她自己带来了巨大的麻烦。

褫夺封号,降位为妃,看着稀松平常,其实对面子比天大的后宫中人来说,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张氏尤为喜悦,握紧宝颐的手,细数了贵妃和三皇子所受的惩罚,她没有食言,她真的为女儿讨回了公道。

但宝颐却显得十分淡定,淡定得甚至不像她平日里的模样。

有些猜测闷在心里,不敢向家人求证,也不愿向汝阳郡主吐露,只能倒给那个功能极佳的回音壁。

余热未褪的初秋夜,裴振衣照例在庭中练完刀,准备洗漱睡下,忽听院门轻轻一响,有人未敲门,自顾自地推门而入。

她穿了紫藤花纹样的儒裙,脸上干干净净,未施粉黛,长发在月光下泛出柔和的光泽,目光清澈如鹿。

少年收起刀,向她走去。

宝颐张开双臂,向前一步,紧紧抱住他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