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宫中来了几个号称来调查案情的女官,抓着宝颐仔细询问当日境况。

宝颐在关键时刻从不掉链子,连忙洗去妆容,酝酿出晶莹泪珠,梨花带雨哭诉起贵妃手段不堪,顺便狠狠添油加醋一番那大太监的作为。

女官听得懵了:“他竟然还讽刺皇后娘娘?”

“对啊!”宝颐用力点头:“侮辱我不算什么,可……可他对皇后娘娘不敬,藐视中宫,目无法纪,令人是真真儿的胆寒!”

女官记下。

宝颐抹泪,强作镇定:“……我也不知他们竟然大胆至此,大伯尸骨未寒,就急不可耐跳出来陷害忠良之后,如果让他们得了手,我……”

她一字一字,悲愤结尾:“我便不活了!”

裴振衣也挨了一顿审问,他的表演欲远没有宝颐高涨,但胜在冷静,条理清晰,当着女官们的面,详细复述了宝颐已经遗忘的细节。

“是,祖辈当过猎户,所以略懂一点山林中的生存之道。”

“……算是侯府的门客。”

“……是护卫,不是面首。”

厅里的盘问还在继续,宝颐攀着张氏的衣袖,一动不动望着屏风。

"猗猗,不要怕。"张氏柔声道:"皇后娘娘愿意帮着我们对付贵妃,定能让她脱一层皮。"

"皇后娘娘为什么愿意帮我们?"宝颐不解:"咱们家还有什么能交换的?"

张氏不言,半晌岔开了话题:"家里虽不济,但也没有到需要小姑娘操心的田地,你就乖乖地待在家中,阿爹阿娘不会让你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