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起眼皮,淡淡瞧他一眼,道:“你收了通房,我养了面首,算扯平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各自远去吧。”
“对不起,”他这回的道歉真诚了许多:“往后我不会了。”
宝颐闭上嘴,丢给他一个幽怨的目光,恨恨道:“那是自然,你不怜惜我,我当然就去找别人了。”
姜湛心中一荡,如被小猫爪子轻轻拨弄了一记。
眼神骗不得人,美人要哭不哭的模样最惹人怜爱,分明还有情意蕴藏其间。
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她心里还是在意自己的吧。
姜湛看着自己的袖子,又抬头看宝颐俏丽的背影,忽地展颜一笑。
少女心意最是动人,岂能辜负?
她既然心中还记挂自己,那刚才她与少年的亲密举动,定然并非出自本心。
想必是那少年贪恋美色权势,妄图靠引诱她来一步登天。
姜湛笑容转淡,手指轻轻敲着腰间玉佩,凝眉思索。
宝颐走出小树林,眼神顷刻恢复原状。
她仰头无语问苍天,暗骂一声晦气,狗男人脸皮还挺厚,厚如城墙拐角。
还是裴振衣可爱,脸好看,身段也漂亮,最要紧的是面瘫话少有主见。
不像姜湛,宝颐还以为他能解释出什么花儿来,没想到就是把事情往祖母身上推罢了,白白浪费她的时间。
自家老太君白日发癫,往孙子院里塞人很光彩吗?他居然还大剌剌地往外说,生怕她不知道似的。
如她这般的大美人也有自己的烦恼,因眉目宛然如画,连看一棵茄子都是深情款款的,怨不得姜湛自我感觉良好,觉得她仍深深恋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