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儿叹道:“姑娘多虑了,世上好书院不止侯府,世上的好先生也不止咱们族学的几位先生。”
宝颐心中有点气闷。
——输给李令姿这等才女也就罢了,连个乡下小土狗的功课都比她强,难道自己真的不学无术至此?
不行,不能让他看扁了。
她招呼桃花儿:“我给你的桃花枝子呢?”
“在这儿。”桃花儿老实答道。
“前日诗会,有个姓石的才子送了首诗给我,写的什么桃啊月啊相思,你还记得吗?”
桃花儿不识字,把那日收来的诗笺给杏花儿看,杏花儿抽出一张薛涛笺来:“……春深轻薄衣。桃花无语伴相思。阴阴月上时。”
“就是这个!”宝颐喜道:“你把这诗用我的字誊抄一遍,署我的名,和这枝桃花一块儿送去裴振衣院里。”
“可这是石才子所作……”杏花儿犹豫。
“何必拘泥?天下文章一大抄,抄来抄去有提高嘛。”
宝颐丝毫不以为耻,歪理张口就来:“诗词这东西如水一样,如果不让它们流动起来,便是失了活力了,我这叫物尽其用。”
杏花儿闭嘴不语。
她果然不能指望自家姑娘拥有良心这东西。
在宝颐逃学的这几日里,汝阳和李令姿一直在规规矩矩上课。
只是两人来进学的动机大相径庭,李令姿来接近裴振衣,汝阳乃是应了宝颐的请求,帮她留意此二人的动向。